8.01.2016

望春‧貳 (瑯琊榜 /蕭景琰x梅長蘇)

貳、





而在大梁深宮之中,蕭景琰已沒有功夫去探究這像與不像的疑問。

下官都被遣在殿外候著,昏暗燈下,皇后細瘦的肩骨,刺痛了榻邊的一雙眼,只見柳氏在病榻之中行的宮妃大禮,含笑與她的陛下告別。

皇后柳氏嫁入東宮時年方十八,是靜貴妃親自挑選的兒媳婦。這個深閨不出的千金小姐,看似溫婉無害,其實堂堂中書令的孫女兒,手段自然有其過人之處。

新帝對前朝的宮中家務事十分憎惡,登基以來,除當年靖王府的兩名側妃,便沒有再冊立新的嬪妃進宮,於是有些她柳氏善妒的傳聞出現,然而皇上鎮日忙於政事,她這個事主也不以為意,比起這類莫須有的罵名,柳氏更願意用她自己的方式,助陛下一臂之力。皇帝是武人出身,行事風格素來雷厲風行,有時難免遭遇群臣反彈,此時比如沈追之類的拜帖,就會選個日子遞到皇后這兒來,而立於朝堂之上,新政推行即使偶有聲響,最終柳澄一派大多站在皇帝這方。

她為了他,去學著如何做一個皇后,張羅一切明君需要的條件,把蕭景琰當一個皇帝愛著,敬他愛他,一如她也深愛著大梁。柳氏深明大義,卻是當年生產時太過凶險,失血過多落下的病根,這幾年情況時好時壞,又有宮裡諸事非得她親手操辦,燠熱時節難免失了調養,原以為只是一般風寒,開幾帖藥就沒事,誰知這一病幾個月過去,仍不見好,太后也來探望過好幾回,每次過來總是把她的手牽得緊緊的,聽說她服了藥常吃不下東西,便囑咐御廚準備些清淡好下嚥的飲食,柳氏心知,太后是把她當女兒一般疼惜的,以前還未出閣時候,聽過母親說的後宮女人多寂寞,如今,她很知足。

柳氏近日常昏睡不起,難得今天醒來身子輕盈,頭也不昏沉了,一睜眼,見到穿著玄色常服的皇帝在身邊,她隱隱有些預感,自己或許,不能再陪伴這個孤獨的皇上了。

而那個曾與蕭景琰傾心相交之人,如今隔著朝堂與江湖之遙──出於一個女人的直覺,她認為梅長蘇必定還活著。皇上大約也猜到了,才每年派人前去瑯琊閣,卻什麼事也沒問。

她明白的,蕭景琰已經把一個帝王能給的榮寵都給了她,卻遠遠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雨露恩情,她當然明白。但她從未怪他,也一點兒不想見到皇上抱歉的眼神,那會讓她覺得,自己好像很可憐……。像現在,總是不忍見到皇上少有的脆弱,她強打起精神,輕快地考她的皇上一道題:「皇上,您是否還記得臣妾的閨名?」柳萱的臉色白得透明,笑容依然美好得一如初識那年,「皇上重情重義,還請皇上,別為臣妾傷心。」

隔年除夕夜裡,皇后柳氏薨。

柳皇后單名萱,萱,忘憂也。據說這位平時吝於表情的皇上聽到這,忍不住痛哭出聲,殿內只有皇帝壓抑的哭聲,與皇后喃喃溫柔的低語,兩人後來說了什麼、有過一些什麼承諾,便再也無人知曉了。


柳皇后去了。

藺晨傳的信只有一句,梅長蘇面色凝重,手裡習慣地搓著自己衣袖,思考了一些時間,才想起飛流還在身旁等著,而那苦命的鴿子,已經快被飛流掐暈了。

「飛流,放開那隻鴿子。蘇哥哥還要給藺晨哥哥回信呢。」「不回。不要他來。」聽到飛流這麼說,梅長蘇忍不住笑,「飛流乖,這次不叫上他,我們自己出門去。飛流還記得庭生弟弟嗎?我們去找庭生玩好不好?」

聽說要去找庭生弟弟,飛流眼睛都亮起來,但那孩子心性的少年歪頭想了想,又搖搖頭,一臉掙扎的模樣,問他怎麼了,只說:「金陵,不好。」

「蘇哥哥,心裡在哭。」

梅長蘇的笑容停頓一會,心中嘆息,孩子的心是一面明鏡,連飛流都曉得這趟回去恐怕又是度一次劫,別說黎綱、甄平肯定不會同意,說不定還把晏大夫請出來,要自己別作夢,身體好不容易養得好些,前不久藺少閣主才批准他回的江左盟,現在只是聽說蕭景琰有事,這人又待不住了。

其實,還真不是放不下。瑯琊閣的消息沒錯,與此同時,江左盟在宮裡安排的人手傳來消息,說是皇后得病的過程,似乎有些蹊蹺,那名手下坦言並沒有十成的把握,只是聽宮女之間傳聞,皇后的症狀十分古怪,連宮裡資格最老的江太醫都診不出原因。

柳氏是中書令柳澄最疼愛的孫女,無論家境門風都是一時之選,在金陵城亦有才名。當年查到其奶娘出身滑族,那條線就不再是他們的阻礙,且滑族人經過當年清理門戶一事根基大傷,這幾年可說銷聲匿跡。梅長蘇沈吟片刻,倒不認為與滑族有關,然而,單憑這片面說詞,談結論還言之過早,要查清整個事的來龍去脈,必須得回金陵一趟。




待續

---
截稿日延兩天,感動大梁。・゚・(つд`゚)・゚・

由於瑯琊榜是男人的事(BY某雜誌訪談),自己動手就想寫寫瑯琊榜中的女人
柳皇后在正劇的戲份實在,好薄弱。存在感,好低。我想像中的她應該是個心胸寬闊的女子,她或許不懂男人們想成就什麼,但她知道自己能做的,也知道自己入宮的初衷是什麼

友A: 你把柳皇后寫得太多了吧? 你不是要開車嗎

。・゚・(つд`゚)・゚・。・゚・(つд`゚)・゚・。・゚・(つд`゚)・゚・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